談天說地 (之二)

淺談詞牌的來源

包老師

詩和詞的分別, 衹是體裁不同, 從唐詩發展到宋詞也是向通俗的民間文學這條路上走的。「詞」的體裁是每一個詞牌可以獨立成一闋的作品, 可以入樂, 以歌而詠之。不過「詞」和「曲」實際上是有分別的。「詞」是一個獨立的唱本。 「曲」是指「元曲」, 一般都是多首集合成為一套的「曲」。

「詞譜」又稱「詞牌」, 是自唐末以來, 經過宋、元、明幾代無數作者創製累積和集合起來的。最早的詞, 相傳是李白所作, 即「菩薩蠻」和「憶秦娥」兩首。由於李白詩才橫溢, 而且想像力豐富, 竟然被他用「長短句」的格式, 在中國文學的體制上, 創出了新的一頁。 而且「詞」的正式入樂, 又為唐代所流行的「樂府詩」闖出了一個更活潑、更生動的新天地。自唐代開始, 文人多以填詞為樂, 及至南唐李後主時代更發揚光大, 燦爛生光, 為中國文學史寫上光輝的一頁。

那麼「詞牌」又究竟是甚麼呢?

「詞牌」是一首詞的名稱。人要有名有姓, 每一首詞也都總會要有個名稱, 就好像「如夢令」、「憶秦娥」、「浣溪沙」、「西江月」、「沁園春」、「陪薩蠻」、「浪淘沙」、「女冠子」、「水調歌頭」、「念奴嬌」、「十六字令」 等等。

那麼「詞牌」的出處又是怎樣的呢? 這些名稱又包含了一些甚麼的意思呢? 要詳細探索討論是比較複雜的。 不過可以籠統地歸納成為幾個重點一談, 以朵「談天說地」之興。

其一, 也是最普遍者乃「詞牌」擇取自詞中字句作為名稱。 就好像「如夢令」一詞, 因後唐莊宗作了一首詞, 其中有句曰: 「如夢, 如夢, 殘月落花煙重…」。 自始就拿「如夢」兩字作為這個「詞牌」的名稱了。 另一個很好的例子, 就是李白的「憶秦娥」, 也是因為作者在詞中有道: 「簫聲咽, 秦娥夢斷秦樓月, 年年柳色, 霸陵惜別, 樂遊原上清秋節…」, 故「憶秦娥」一詞因此得以名垂千古。這一闋其實可以說是中國「長短句」的鼻祖了。

其二, 也有作者 是引用前人詩句作為名稱的, 就如「浣溪沙」因引用唐人的詩句: 「洗藥浣溪沙…」而得名。也有「西江月」也是來自: 「只今惟有西江月…」這一句詩句而來的。

也有借用前人名稱以命名的, 就如「念奴嬌」是因傳說唐明皇時有一個歌女叫作「念奴」因而得名。 又「沁園春」是因東漢明帝時有一位 沁園公主 而得名。

又有借用事物或掌故的名稱當作詞牌, 就如「陪薩蠻」, 相傳唐宣宗時, 南方有一個國家叫做「女蠻國」, 他們曾派使者來長安訪問, 他們的裝束非常奇特, 就像傳說中的陪薩一樣, 因此就有「陪薩蠻」一詞了。

又更有引用詞的內容來命名的, 如「浪淘沙」是引用唐朝人所作七言絕句「浪淘沙」作體裁, 到了五代時索性把詩分為兩段作演唱之用, 前段寫江水淘沙之景, 後段寫情, 改編成詞譜, 堪稱一絕。

更妙的是「女冠子」, 它原本是作者因描寫女道士的體熊而作, 因而得名。也有從音樂宮調而得名的, 有如「水調歌頭」, 本來就是當時很流行而為人所熟悉的「水調歌」的首段，被文人雅士填上了歌詞用作演唱之用, 故名「水調歌頭」。 也有直接用字數作名稱的, 就好像「十六字令」及「百字令」等等。

詞牌的來源, 萬縷千條, 談來也相當有趣, 有空再與大家在「談天說地」的小天地裏仔細研究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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